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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赋,古代文体名。賦這種體制是較為特殊的。由外表看去,是非詩非文,而其內含,卻又有詩有文,可以說是一種半詩半文的混合體。本意指诵说,如《汉书·艺文志》“不歌而诵谓之赋。”《毛诗序》把“赋”作为《诗经》“六义”之一,解作铺的意思,指铺陈言志的手法。战国后期赵人荀卿《赋篇》,最早以“赋”名篇,“赋”开始被用作文体的名称。汉代人把屈原、宋玉的辞和荀卿的赋统称为辞赋,看到了两者的密切关系,并把屈原看作辞赋之祖。汉初,逐渐形成一种特定的体制。它继承《楚辞》形式上一些特点,讲究文采、韵律和节奏,又吸收了战国纵横家铺张的手法[1],内容上着力“体物”,也注意到“写志”,即通过摹写事物来抒发情志。[2]此外,趋于散文化,经常使用排比、对偶的整齐句法,既自由又谨严,兼具诗歌和散文的性质。赋体的流变大体经历了从屈原、宋玉的骚赋,到贾谊、枚乘、司马相如代表的汉赋,多長篇鉅製,又稱「古賦」、「大賦」,魏晋南北朝流行骈赋,又稱「小賦」,唐代盛行科举考试专用的律赋,唐宋时代則趋向散文化的「文赋」,又稱「散賦」。明代八股文盛行,賦又發展出了「股賦」。
古人寫賦大都是虛構。漢朝的賦更是充滿神話色彩,桓谭的《仙赋》对神仙的生活进行了生动的描述:“夫王乔赤松,呼则出故,翕则纳新。天矫经引,积气关元。精神周洽,鬲塞流通。乘凌虚无,洞达幽明。诸物皆见,玉女在旁。仙道既成,神灵攸迎。乃骖驾青龙……”。刘歆的《甘泉宫赋》描写:“回天门而凤举,蹑黄帝之明庭。冠高山而为居,乘昆仑而为宫。按轩辕之旧处,居北辰之闳中。背共工之幽都,向炎帝之祝融。”张衡的《西京赋》稱“清渊洋洋,神山峨峨。列瀛洲与方丈,夹蓬莱而骈罗”。司马相如曾言:“合纂组以成文,列绵绣而为质,一经一纬,一宫一商,此赋之迹也。赋家之心,包括宇宙,总揽人物,斯乃得之于内,不可得而传。”[3]姚鼐稱《大人赋》说:“此赋多取于《远游》。《远游》先访中国仙人之居,乃至天帝之宫,又下周览天地之间,自于微闾以下,分东西南北四段。此赋自横厉飞泉以正东以下,分东西南北四段,而求仙人之居,意即载其间。末六句与《远游》语同,然屈子意,在远去世之沈浊。”[4]。汉赋的构篇方式還有一個特點是一問一答,所謂“遂客主以首引,极声貌以穷文”。
杜牧的《阿房宫赋》即通过夸张的手法来展现阿房宫,甚至說“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”。鲍照的《鹤舞赋》中认为鹤是胎生。《日知录》卷十九云:“古人为赋,多假设之辞,序述往事,以为点缀,不必一一符同也。”钱鍾書亦表示“词章凭空,异乎文献征信,未宜刻舟求剑”。[5]
注釋
- ^ 章学诚《文史通义·诗教上》:“京都诸赋。苏张纵横六国,侈陈形势之遗也;《上林》、《羽猎》,安陵之从田,龙阳之同钓也;《客难》、《解嘲》,屈原之《渔父》、《卜居》。庄周、惠施问难也……孟子问齐王之大欲,历举轻暖肥甘,声音采色,《七林》之所启也,而或以为创之枚乘,忘其祖矣。”
- ^ 《史通·杂说篇》曰:“自战国以下,词人属文,皆伪立主客,假相酬答。至于屈原《离骚》辞,称遇渔父于江诸;宋玉《高唐赋》,云梦神女于阳台。夫言并文章,句结音韵,以兹叙事,足验凭虚。……采为逸事,编诸史籍,疑误后学,不其甚耶?”
- ^ 《西京杂记》
- ^ 《史记会注考证·司马相如传》
- ^ 《管锥编》(中华书局1979年版)第1296~1297页
參考文獻
- 康达维:〈论赋体的源流〉。